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的现代版一定是这样子的,阳光从图书馆的落地窗户洒进来,桌子边坐着许多安静读书的女孩子,有扎马尾辫的,有留齐刘海的,有穿长裙子的,有穿格子衫的,有穿高跟鞋的,还有穿黑丝袜的……你从她们中间慢慢走过,挑来挑去,像皇帝选妃一样左右为难,实在不知道坐在谁的前面。

不过这样的难题,却难不住我。我只在里面看了一圈,就果断的锁定了目标,迅速的走到了一张桌子前,在一个瘦瘦的、清秀的、戴眼镜的男生对面坐下。对,男生!因为接下来,我要讲一句很励志的话:男儿志在四方,岂可贪恋温柔乡。何况,我必须认真看书,准备下半年的考试,怎么能为漂亮的姑娘而分心。

我曾的确有过,希望在图书馆里偶尔邂逅一份爱情的幻想,像我在很多年前写的《思源的风花雪月》。不过,幻想最终破灭了,却因此认识了好些小朋友、大朋友。

那时在浦口的思源图书馆,窗外的杨树叶子在阳光下簌簌作响。我找了一张窗边的桌子,自学中文系的课程,碰巧见对面的女孩在读差不多的书,就向她请教一些小问题。她就是画同学。我们都写博客,也喜欢听苏打绿的歌和看宫崎骏的电影,说一些文艺的话相互鼓励。后来她去了北京,在生活的边缘继续文艺的路,我考上了研究生却又可耻的背负了当初的理想。我始终在心里记着,希望你永远可以开心的做一个文艺小青年,文艺中青年,文艺老青年。

还有一位,是在鼓楼的老图书馆里,高中同学带着的彭大哥(shu)。他那时已经工作好多年了,却铁了心的要考计算机系的研究生。我们仨,还有一位他的女同学,天天守着一张桌子一起看书,图书馆10点闭馆了之后,就去南园的教学楼找地方接着看。那时的鼓楼图书馆常年人满为患,每天早上一开馆,排在外面的人就蜂拥而入。他总是会抢在最前面,冲进3楼的借阅室,把头一天藏好的资料搬出来,铺在桌子上,等我们几分钟后的到来。

坐在我们隔壁桌的,是几个法律系的同学,一来二去之后我们也熟悉了起来。其中有个郑同学,在今后的日子里,时常念叨着我是全校唯一一个戴袖套的男生。只因我那时穿着一件黄色的羽绒服,天天看书写字,袖子太容易脏了。

另外有一位师兄,怕是我这辈子也不会知道名字的。有一阶段复习,无比消沉懈怠,没有一点精神。他无意间坐到我的座位上,落下了一件毛衣。我拿着衣服找了一圈,终于还给了他。他轻轻的说了句谢谢,看着我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心里就突然有一点暖气在涌动,好像受了莫大的鼓励一样,慢慢的找回了原来的状态。

最后,所有这些、那些,这样、那样的人,都祝你们能得偿所愿。And, the same to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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