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答辩结束,心里冒出莫大的解脱感。把答辩决议修改完,收拾好东西就同他们一起去吃饭。我不太能理解这顿饭的意义,直到我想起自己不久前的毕业,然后才恍恍惚惚明白这是他们的毕业聚餐。也有好些个答辩的老师在场,所以我猜这大概就是百合上偶尔说起的谢师宴。 

作为答辩秘书,我们尽量保持低调。不能去敬在座老师的酒,因为时候未到;不能去敬学长学姐的酒,反该他们来敬。那么一直坐着,他们举杯我们喝酒,他们吃菜我们伸筷。当然,这只是开始的矜持——而且是被许果学长逼迫的。到了后来,慢慢不知好歹,一杯酒两口消下。我还有极大的冲动把桌子上的每一位老师都走一遍,不过鉴于导师就在旁边,我也找不到好理由,只能作罢。

然后,我莫名其妙的被叫了过去,似乎美其名曰感谢我的辛苦劳动,不过要喝酒——正合我意呀!唐老师跟我说,我决定把我会长的位子传给你,今后就靠你了。我很纳闷这是一个什么会的会长,非要说清楚了才肯喝下。哪知他面色凝重的说了一句:你办事,我放心。唐老师说我们这是青年美学家协会,这位是青年神学家,这位是青年王学家,这位是青年文论家,这位是青年人类学家……你应该青年什么家呢。在我糊里糊涂被灌了三杯酒之后,他冒了一句:你就叫青年糊涂家。于是满座欢呼。

对于这个称号我极其无语也无比开心,我很想大叫一声,我是青年糊涂家。而且唐老师是我非常崇拜的一个学长,想当年叱咤风云拿下05年的十大歌星,吉他弹的好不说,那个声音叫一个销魂。更更重要的是,唐老师非常的聪明,对于西方美学理论犹有钻研。所以,我把他当作一个可追而不可及的榜样。 

我糊糊涂涂的醉掉,王逊学长就一直扶着我。他们去K歌,我也跟着去。从前都是听台上的唐老师唱歌,现在则是坐在他的身边一起唱歌。我压力很大,担心唱不好会很丢人,可是扭扭捏捏不唱会更丢人。在这么两难的情况下,我只好将自己的怯弱隐藏起来,表现的主动又大方,虽然常常感觉调已经跑到了东京。

所谓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在我酒醒之后,我一边唱歌一边感叹。来者不拒,一杯到底,只有在这一点上我和老板最像。推推搡搡半掩半遮绝对不是我们的风格,身体百倍好,莫如真性情——虽然这话说起来很矫情。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牛粪,种满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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