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个早晨或某一个傍晚偶尔传来布谷鸟的声声叫唤,透过浓密的梧桐叶子回荡在校园中,你却分不清不知从哪一处角落。过了四月,繁花落尽,过了五月,新桐初引,可那都不是我的夏天。我总有这样的感觉,只有当听到布谷鸟叫的时候心里才会“哦”感叹着——夏天了。而且,现在我的思维仿佛已经形成了定势,从前在浦口听到布谷声,会想到家乡的布谷鸟叫;如今在鼓楼听到布谷声,会想起浦口的布谷鸟叫,再而想起家乡。我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当我在某一个陌生的地方听到布谷声时,会不会想起鼓楼,再想起浦口,再想起家乡。

这些天来,突然喜欢上在教室看书。躲开图书馆的嘈杂与烦躁,一个人去找一间安静宽敞的教室,坐在最后两排的窗户边。初夏的午后不愠不火,窗外会飘进嫩叶清新的气息,阳光时有时无时长时短。我觉得这是心底最最平静的时候,不会在意那么多,所有的精神都只在眼前的书页上。偶尔翻开日记本,写下这一天某一件事情某一个想法,那么涂涂抹抹又是半个钟头。而且许多的东西不能够写在这里的,都统统留在日记中。

我今天写进去的是,我很想我的浦口,尤其是当我背着书包在教学楼一层一层的寻找教室的时候。一年多以前,我刚搬到鼓楼的盛夏,我在这里的教室看书复习。两年多以前,我还留在浦口的暑假,我在那里的教室也是看书复习。那时候常去的是Ⅱ区一楼的那间教室,屋里是凉爽的空调,窗外是浓浓的树叶。也会去Ⅰ区五楼,坐在窗边可以看看远处白茫茫的天空,偶尔有“咚咚”的施工声悠悠的传来,从某一个遥远的地方。下午我就这么涂写着,不知不觉的用掉了好几页的纸。 

你真的很难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地方念念不忘。没有留下一份美好的爱情,没有经历很多壮烈的事件,没有收获些许骄傲的荣誉。只是住在平常的地方,有着一些平常的朋友说着许多平常的话,过着一种平常的日子,唯一对我而言不算平常的就是——那里留下了我唯一的十八九岁。      

晓磊从湖南回来,就叫上留在南京的好些同学去聚餐。晚上我们到校门口,说要一起拍照留张合影。他拉了一位经过的同学过来,问他可不可以给我们拍一张。那人就问:你们怎么不穿学士服啊?小波说:我们已经毕业一年了。    

在不是四月天的时节遇见你,总会想起浦口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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