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南京上学,过来回去都坐汽车的我来说,到火车站也就两个原因:一是远行,一是送行。尤其在这个栀子花开的季节,有那么许多人要离开,一年又一年。而我,隔了一年之后又要再次来到这里,把黄同学送走。     

晚上她的同学把她送到地铁入口,剩下的一段留给我。这么一路过去眨眼的时间,到了车站两个人就倚在栅栏上,看着城市的灯火,说着浅浅深深的话。     

检票的地方散落着三三五五的人,背着行囊,满是学生的面孔。一个人站在那里,旁边的人轮流跟他拥抱,拍拍肩,什么话也不说。也有的人忍不住,哭了起来,哽咽着不知说什么。     

——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吧?
——不一定,工作还是要再找找看。
……
——你们国企的假期不是都很正常吗?
——是啊。
——那不是有长假,探亲假,产假?
——产假……那离我多遥远的事情。     

11点多,跑到下面想买一张站台票,结果却告知不卖了。很失望的回来,她说看你这表情就知道没有买到。     

——我走啦!
——嗯。
——拜拜!
——嗯。     

站在外面看着玻璃里面的人来人往,然后转身离开。下了车站,穿过广场,到了玄武湖边。仰头看见蒙蒙的月亮挂在天空,没有一丝星光。我突然就想起去年我们送绍坤离开的那个晚上,也是这么的人群这样的月亮。等他进站之后,我们几个人坐在玄武湖边,脱了鞋放下脚在水里打浪。     

此去经年,何日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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