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梧桐絮从三月飘到了六月,晴天时随着微风轻舞,落下来挠得你满身不舒服。阳光透过浓密的叶子洒落在地上,一片一片伴着莎莎的声音也会摇动。那年夏天到如今,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闭上眼睛却又全都浮现,一样阳光明朗一样梧桐叶密一样的门前喧攘一样的大红横幅——只是上面换了不一样的院系和数字。

至于我,一点也不希望将来的某一天的那条路上挂着欢迎我们的横幅,那一定10年以后的事情。不是我对遥远的未来没有信心,也不是我不愿意再跟你们相见,只是怕如花美眷到那时不敌似水流年。一行人走在曾经熟悉的——准确的说,不包括我这个一直熟悉的酱油男——校园里,自然会说起多少年之后的相聚。不过这次,只是一年的小聚。说小聚,是因为来的人只占七八十的二十四五。比如邵大神、琛哥、哥们在北京工作,大伟、小屁宁、黄大姐在外面留学,还有许多的童鞋分散在祖国各地为『四化』做贡献。     

还是有一些人从远远近近的地方赶来,前一天他们到了南京。先到这边的宿舍呆一下,打牌游戏、吃饭喝酒,等到晚上就找个旅社看世界杯。离开一年,大都没有什么变化,胡子会苍老一些,衣服会正式一些,可在一起时说话却还那么大大咧咧无所顾忌。     

喝酒的时候升阳举杯,说为了今天聚在一起干一杯。走到我们桌的时候,大家站起来,小波碰一下杯,来了一句:相聚甚欢。我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酒转身便喷了出来,靠,都说我文艺,这家伙比我还文艺。坐下来之后,他拖着脸,满脸哀怨,冒出许多甚至文言的话来。     

相聚甚欢,相别甚苦,来日方长,再会无期。每到这时,我总会把要低调要节制的训导丢开,放开怀来抽烟喝酒,一直到自己醉晕晕的不知东南西北。两杯白酒加上几瓶青啤,我就开始摇摇晃晃的在桌边打转,把高脚杯也打断了。跑到月圆那边小小的发酒疯,她一杯抵三杯,结果我就彻底像高脚杯一样悲剧了。     

K歌回来的时候复归清醒,可是除了还在读研的人,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离开。穿梭在南京的小巷里,看着夕阳落下的光景,有大大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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