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3.27-2009.6.28     

这是我还剩下的最后大学的时光。在这样的时节总会想起离别的情景和别离的感伤。某某舍友去了北京已经小半年,据说把劳动合同都给签了;某某舍友去了无锡在某个郊区,整天写着我一看就头疼的代码;某某舍友天天在苏宁加班实习,我一看到他就觉得好辛苦;某某同学在南京某家网站做编辑,可是她本来可以保送研究生,还有某某同学说是回家考驾照,等到回来你说我们还能呆多久。      

昨天拍毕业照,在这样的一个重要的时刻,写代码的回来了,老加班的回来了,做编辑的回来了,考驾照的也终于回来了。其实我们都不想这样,如果可以就像以前那样在一起,早上起来急急忙忙吃个早餐去上课,中午放学说说笑笑一路到食堂吃午饭,等到下午四点铃声响起就一个个询问着去打篮球还是去健身房——虽然每次我都去图书馆。可是,再美好的日子也有尽头,再灿烂的年华也会老去。我现在一看到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老男人,就想总有一天我也会成那样,即便不是大腹便便也是老气横秋吧。  

在浦小听中文系的一个老师——也许不久会是我的导师——上课,就常常会听到一些很无厘头的胡言乱语。他背个唐诗会背成“大漠孤烟值,长河入海流”,他说《红楼梦》说着说着就讲成“曹雪芹的金陵十八钗”。还有两次就慨叹:“人一过了三十啊,就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你看像我们这个年纪,十字岗就一直向我们招手。”我们还以为没完在等着他的下文,可是他什么都没再说,脸上掠过凄凉的神色。哦,原来十字岗就是坟墓! 

今天坐在教室里,听老师在上面胡言乱语,我就在下面胡思乱想。就突然想起那个我要了人家的号码惴惴不安的上午,我那一路上的藏着心事种种,去听本没有选的选修课。好像我所有有关大学上课的记忆仅此而已,可不是这样,我还有很多很多,只是一下子想起的只有那一路。我大三那年差不多每天去听中文系的课,中文系没课的时候我就去图书馆看书,所以我都不跟你们一起吃午饭。可其实我想一起下课打打闹闹着吃饭去,一个人在七食的二楼很孤单。 

浦小的初春下起小雨,我还是一个人去跑到七食的二楼吃饭。小山路边的桃花开的满树都是,零落在初春的雨中。我直到前几天才弄明白原来浦口开的满园金黄的不是迎春花而是连翘,后山上那有紫有白跟大萝卜似的叫玉兰花。春天过去,你们就再也看不到浦小的满园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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