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脑对着屏幕久久的发呆,不知道怎样书写这半个月在鼓楼的日子。写下了删去,删去了又重写,就像年历一页一页的翻过去又一页一页的翻回来;只是,可以翻回许久许久以前的那一天却找不回那一天的时光。

每天躲在图书馆里吹着空调,挤着每张坐六个人的桌子,抬头见低矮的天花板,就会很怀念浦口图书馆的宽敞与明亮,还有那一侧可以看到别样风景的落地玻璃窗。因为不想去跑着推着挤二楼的阅览室,就只好慢悠悠的晃悠到三楼的借书室,等到6点关门晚上再去教室吹风扇。我有许许多多的书没看,即便是考上了研究生,也还有许许多多的书要看——两千多年的文章我这辈子又看得多少?

每天在食堂排着不知哪里是头哪里是尾的队,从这个窗口走到那个窗口再从那个窗口走回这个窗口,终究不知道自己要吃些什么。前几天浦口的肚子一直闹到鼓楼,对着镜子突然发现脸颊消瘦惨淡不堪。这几日早晨醒来小腿总要抽筋,痛得翻身起来轻揉细捏才慢慢好去。现在才信人家说的,身子是革命的本钱。

每天晚上回宿舍有时很早有时又很迟,跟自己说好不要贪玩不要打游戏,可是踏进宿舍就明白,说着全无是处。夜夜总到一两点才倦倦的爬上床,早晨七八点便又起来。才发现都已经要渐渐的忘记浦口的宿舍。说好了这两个月就呆在浦口一个人学会独处安安静静的看书好好的珍惜在那里最后的时光,临到末了还是耐不住寂寞跑到鼓楼来。

现在,仿佛我真的开始习惯这里。

摘去日子所有的标签,我想过一种简单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

我从浦口过来,只带了一身换洗的衣裳一副洗漱的家当一包沉沉的书,留下许多那些看似留恋却实则无用的东西,那盏莲灯那朵扎花那面红旗那些已经不会再用的课本。我知道我会怀念,“可失去是很平常的事”。

我每天洗澡之前要把衣裳洗好,为了下一天不光着身子去看书;我也把所有的钱——其实我也没多少——全都充进饭卡和支付宝里,去了趟山西路还不得不跟同学要了零钱坐公交。

山西路的某推销挫人说:“你这样不觉得累吗,要劳逸结合呀!”

可是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安逸。

所谓鼓楼多诱惑会让考研的人去找工作,我是一点也未觉得。

王尔德说:我什么都可以抗拒,就是不能抗拒诱惑。

可是生活只剩下简单又简单,诱惑又能诱惑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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