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回来的第二天,手腕上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肉肉的小疙瘩。轻轻的按上去会感觉里面有软骨头,重重的按下去会痛得被针扎了手腕一样。心里忐忑不安,在发现 的那瞬间我就闪出了许多不好的念头,比如什么淋巴什么的,骨质什么的,神经什么的。对于新出现的这个小东西,我感到深深的忧虑——尤其是当我刚刚经历了一 场亲人的绝症之后。

今天下午去医院看医生,很严肃的想要是我怎么怎么来着,一定要冷静坦然的面对。我在里面转了好几圈,外科门诊都看不到医生的踪迹,我正在门边很茫然的站 着,后边有人把我推进来。哦,是医生。他看了一下我的手,狠狠的按那个小疙瘩,然后极其淡然的说:

是解痉什么来着,我跟你开点药涂涂就行了。
没什么事吗?
没事,你也可以到鼓楼医院开掉它,不过也有可能复发,还有疤。
那我不涂药,也不开刀的话,是不是就永远在这儿?
嗯,那就一直在。一天三次,涂上之后使劲的揉,把它按下去。

我大舒一口气,拿着他开的解痉镇痛酊出来。突然就觉得,每天除了看书之外,还多了一项例行公务——揉手腕。而且,要是不能揉下去,那我这辈子身上又比别人 多了一个印记。

文科楼前面开了不知名字的话,在这寒风凛冽的十二月天。淡黄的的花瓣挂满枝头,幽幽的花香漂浮在门前,很久了也没凋谢——别人说那是腊梅。天气预报里的小 雪始终没有盼头,冷空气忽远忽近忽高忽低你也不知道它到底哪天正巧邂逅一片带雪的云彩。如果那时的腊梅还在的话,可以凑成王安石的一首小诗:墙角数枝梅, 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不过兴许等到09年结束,盼来盼去的大雪也不会如期而至。梧桐的叶子还是死缠在枝头,就算焦黄枯萎也不肯凋离。晚上从系图回来,仰头正好能看见一轮亮黄的 月亮隐没在叶子之后。数着日子一天的过去,赶快过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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