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女儿,这曾经一度让我觉得他很年轻,可其实他只比我爸小7岁——我不是说我爸很老,我是想怎么着他的孩子也该上中学了。他自称有魏晋风度,学问像儒家一丝不苟,做人如道家不拘小节。所以,在课堂上他总拿平常生活的琐事和不怀好意的举例来讲解美学史。这其中,肯定少不了他的爱人和女儿。

有时他睡眼惺忪的站在讲台上,昏昏沉沉说了这句没了那句,多半是前一天——星期日——陪她女儿玩耍去了。比如下午父女俩一起去了游乐场,比如晚上父女俩一起看了建国大业,比如跑了大半天去商场买中队长的臂章,比如半夜给女儿准备第二天的一些作业。这些都忙完了,他就熬夜给我们备课。至于师母,只听他说从大学跟她一起风花雪月过来的,然后读硕、读博,结婚。老师再怎么魏晋风度,这些儿女情长肯定是不好意思当众说。不过没有关系,可待日后慢慢八卦也。

那天跟他从文科楼回来,在岔路口他停下来说,你们先走,我给我女儿买两个包子。我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见他站在雾气朦胧的店门口。这不能说明他很懒,因为我们还撞见他下了课买两份快餐,但也碰见他从菜市场拎着许多东西回家。老板说女儿总夸他的菜烧的好吃,还有什么什么面来着。不过呢,这个自然也待考证,因为我还没有去品尝过。如果味道可以,我除了要跟他读书之外,还要跟他学烧菜。我的厨艺仅仅端得出几盘小菜和炖肉,其他的却不得不望洋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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