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哥从无锡赶来,在过年之后的一个休息日,没有差事没有事由,只说了一声我周六去南京。然后,他就来了。那时我还在睡觉,朦胧之中看到他说九点四十八分的动车。12点钟,他出现在我的楼下。

下午联机打了一会dota,等到晚上就一起去夫子庙看元宵的花灯。有的时候你觉得弹指一挥间怎么两个人走的那么那么远,远的回想从前的日子都模糊不清。我们五年前总是结伴来这里,花上两个小时从浦口转车到市区,再花上半天时间把这里逛上一遍。等到夜幕降临,又一起挤车花上两个小时回到乡下的学校。

那时,我们会逛着一些路边便宜的小店,给自己买些春夏秋冬的衣服,我们会找一家看着不大的小吃铺,点一碗简单又能填饱肚子的拉面,我们会偶尔对着经过的糖葫芦馋起来,然后便一人拿一支握在手里装小孩。这么过了一年两年,三年四年,我们毕业,最后离别。

毛哥其实比我还要文艺还要酸腐,因为你想象不到一个做技术的人会在宿舍里捧着楚辞朗诵的陶醉,想象不到他会不经意间感慨人生啊,不就是这样子么。而今天,当我们俩站在秦淮河边看着游船,他问我朱自清当年看到的秦淮河是这个样子的吗?我说我不知道,接着便是我们的沉默不语。这样的沉默显得那么亲切和自然,没有一点的尴尬和不安。

我在前面走着,带着他逛便夫子庙每一个不收钱的角落,听到他唱着——也许是说着——“我们的青春”。我问他这是什么歌,怎么老是唱这一句。是栀子花开……

挤在山山海海的人群里,分不清东西与南北。路过一个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路过一个个满脸幼稚的男孩子,才觉得不管怎样抗拒,我们终归在长大。

楼道里吊在天花板上的小雨伞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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