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宿舍里“养”了个蟋蟀,这几天晚上一直叫着不停。昨夜凌晨,亚栋同学他终于不能忍受,爬下床开着小灯,窝在桌子底下寻找这个噪声源。我先是不知道的,后来他站起来悠悠的说:我抓到了一只蟋蟀,不过是个母的,可母的又不会叫!然后他很淡定的走到卫生间,我就听到一声“哗”的冲水音。他最后没找到那个公蟋蟀,于是又回到了床上。过会儿,吱吱的叫声再一次响起,而且更响更长。我说,你造孽了吧。     

自打七月搬到这儿,几乎跟原始人一样。潮气冲天,霉味终年,雨天的时候阳台上满是积水。长夏漫漫,总少不了蚊虫来做伴,到了秋天又蹦出个叫蛐蛐。这日子过的非常之无甲醛无公害、绿色大自然。从前的家里是听惯了夜夜的吱吱声,这些天倒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诗经》里面吟唱着:『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亚栋同学一直念叨着『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像是一句极其美丽的情诗。可他住的是上铺,要入也的先入我的床下。     

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你真的要承认,写的很好很好。要换做我的话,准是说叶子一片一片飘落,衣服一件一件添增,忽然那么一天大雪纷飞满地苍茫。这个历法换算起来有些麻烦,现在公历的九月初,是农历的七月末,再换成《豳风》里的夏历就是五月末。我想了很久才觉得,这个时候正是“斯螽动股”来着;等到了“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却是我们寒冬腊月。十二月的蟋蟀到那时,若不是躲在我的床下,一定冻成琥珀里的蜘蛛了。而我,晚上要躲在暖暖的被窝里,白天要穿上厚厚的大棉袄。     

话说,我穿了三四年的牛仔裤终于到了光荣退休的时候了。先是前几天,大腿上破了一个小小的洞,接着慢慢的撕裂变大,最后成了手掌都能伸进的大口子。我一步一个走,就一隐一现一块肉。我说这样不行,得去买一条新裤子。他们说,这样才潮,别人都故意把裤子剪破呢。好吧,作为一个潮男,我表示酱紫鸭梨很大。秋风飒爽的时候,那个凉风吹进身子来,拔凉拔凉的呢。     

时节变迁的南京,满是深绿的梧桐叶子飘落在风中。今天中午,突然发现满树的银杏叶里,露出一枝黄叶。心想着,呀,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枝红杏出墙来的秋天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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